2019年中国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负债情况调查：中青年群体负债压力大 债务风险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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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居民金融资产负债率高，存在一定的流动性风险。第二，一些家庭债务风险较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些低资产家庭资不抵债，违约风险高；中青年群体债务压力大，债务风险高；老年人群理财、资产管理、信托等理财产品多，风险高；需要抵押贷款的家庭的债务风险非常突出。

作者|中国人民银行统计调查部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负债调查组

文章|本文将发表在2020年第9期《中国金融》上

中国人民银行统计调查部课题组于2019年10月中下旬对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3万多户城镇居民进行了资产负债调查。根据目前的数据，这是对中国城镇居民资产和负债进行的最完整、最详细的调查之一。调查显示:

一是城镇居民家庭平均总资产为317.9万元，资产分布和分化明显；家庭资产主要是实物资产，住房占近70%，住房拥有率达到96.0%；金融资产的比例相对较低，只有20.4%，家庭更喜欢无风险的金融资产。

二是城镇居民债务参与率高，为56.5%，债务集中度现象明显。最高负债20%的家庭承担样本家庭总负债的61.4%；家庭负债结构相对简单，以银行贷款为主要负债来源，抵押贷款是家庭负债的主要组成部分，占家庭负债总额的75.9%。

三是城镇居民家庭平均净资产为289万元，高于资产净值。与美国相比，中国城镇居民家庭的财富分布相对均衡(美国净资产最高的1%家庭的净资产占所有家庭净资产的38.6%，而中国家庭的净资产占17.1%)。

第四，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负债率为9.1%，总体稳定，少数家庭资不抵债；家庭债务与收入的比率为1.02，略高于美国居民的比率(0.93)。偿债能力普遍较强，偿债收入比率为18.4%，家庭债务风险总体可控。

第五，我们应该注意两个问题。一是居民金融资产负债率高，存在一定的流动性风险。第二，一些家庭债务风险较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些低资产家庭资不抵债，违约风险高；中青年群体债务压力大，债务风险高；老年人群理财、资产管理、信托等理财产品多，风险高；需要抵押贷款的家庭的债务风险非常突出。

城镇居民家庭资产明显分化，金融资产比重较低，房地产比重超过70%

城镇居民家庭资产明显分化

根据调查数据，城镇居民家庭总资产平均值为317.9万元，中位数为163万元。平均值与中值之差为154.9万元，表明家庭资产分布不均。家庭资产分配不均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家庭资产的集中度更高，财富更集中在少数家庭。家庭的总资产从低到高分为六组。最低20%家庭拥有的资产仅占所有样本家庭总资产的2.6%，而最高20%家庭的总资产占63.0%，其中最高10%家庭的总资产占47.5%。

第二，各地区居民家庭资产分布差异显著，经济发达地区居民家庭资产水平较高。就经济区域而言，东部地区明显高于其他地区。东部地区家庭总资产461万元，分别比中部、西部和东北地区高197.5万元、253.4万元和296万元。东北地区家庭平均总资产最低，仅占华东地区家庭的三分之一左右。

就省份而言，家庭资产最高的三个省份是北京、上海和江苏，而家庭资产最低的三个省份是新疆、吉林和甘肃。其中，北京居民的人均家庭资产约为新疆居民的7倍。

△图1各省家庭总资产

第三，高收入家庭拥有更多资产。将家庭总收入从低到高排序，总收入最高的家庭拥有的总资产占所有样本家庭总资产的一半以上。其中，收入最高10%的家庭总资产为1204.8万元，是收入最低20%的家庭总资产的13.7倍。

第四，户主的年龄、教育背景和职业都影响家庭资产的分配。首先，随着户主年龄的增加，家庭总资产先增加后减少。56-64岁的家庭平均总资产最高，而18-25岁的家庭最低。第二，户主的教育水平越高，每个家庭的总资产就越多。研究生及以上学历家庭的总资产明显高于平均水平，而高中及以下学历家庭的总资产最低。第三，企业经营者和个体经营者为户主的家庭的总资产明显高于平均水平，而其他家庭的总资产低于平均水平。

△图2按户主群体(年龄、教育和职业)分列的家庭资产分布

家庭资产主要是实物资产，房地产是其主要组成部分

据调查，我国城镇居民家庭资产主要是实物资产，平均每户253万元，占家庭总资产的80%。

△图3家庭实物资产构成

首先，住房是家庭实物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家庭住房拥有率相对均衡。在我国城镇居民家庭实物资产中，住房资产占74.2%，家庭平均住房资产为187.8万元。居民住房资产占家庭总资产的59.1%。与美国相比，中国家庭的住房资产比例比美国家庭高28.5个百分点。

△图4中美不同收入群体的住房拥有率

居民住房所有权相对均衡。中国城镇家庭住房拥有率为96.0%，其中58.4%的家庭拥有一套住房，31.0%的家庭拥有两套住房，10.5%的家庭拥有三套或三套以上住房，每户拥有1.5套住房。美国家庭的整体住房拥有率为63.7%，比中国低32.3个百分点。按照家庭收入由低到高的顺序，美国最低20%家庭的住房拥有率仅为32.9%，而中国最低20%家庭的住房拥有率也为89.1%。

城市家庭拥有的住房越多，住房资产在家庭资产中的比例就越低。住房资产占拥有一套住房的家庭总资产的64.3%，拥有两套住房的家庭占62.7%，拥有三套或三套以上住房的家庭占51.0%。这主要是因为拥有多处房产的家庭在满足基本住房需求后，往往会分散资产配置。

其次，商店和工厂等商业资产是家庭资产巨大缺口的重要原因。在被调查的家庭中，15.9%的家庭拥有商店或工厂等商业资产，这些家庭的平均商业资产为257.5万元，占其总资产的33.1%。有经营性资产的家庭总资产为776.8万元，是无经营性资产家庭的3.4倍。

一个家庭拥有的总资产越多，经营资产的拥有率越高，经营资产在家庭资产中所占的比例越大。从家庭总资产来看，资产最高的10%的家庭中有近一半拥有经营性资产，这些家庭的经营性资产占家庭总资产的35.6%；然而，20%资产最低的家庭中只有3.5%拥有经营资产，其经营资产占家庭总资产的22.4%。

金融资产有明显的区别，家庭更喜欢无风险的金融资产

被调查家庭中，99.7%拥有金融资产，平均每户金融资产为64.9万元，占家庭总资产的20.4%。与美国相比，中国城镇居民家庭金融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较低，比美国低22.1个百分点。

△图5城镇居民家庭金融资产构成

首先，金融资产的分化程度更加明显。根据金融资产和实物资产从低到高的排序，金融资产最高的10%的家庭占所有样本家庭的58.3%，而实物资产最高的10%的家庭占47.1%。由此可见，金融资产的失衡更为显著。

二是居民投资相对稳定，家庭无风险金融资产持有率高。调查显示，无风险金融资产的持有率高于无风险金融资产，被调查家庭无风险金融资产的持有率为99.6%，平均每户35.2万元；风险金融资产持有率为59.6%，平均每户50.1万元。从整个调查样本来看，普通家庭持有无风险金融资产35万元，占金融资产总额的53.9%，高于风险金融资产。

第三，高资产、高学历的家庭更愿意参与高风险的金融市场，金融资产的形式更加多样化。随着家庭资产的增加，持有高风险金融产品的家庭比例稳步上升。按家庭总资产排序，总资产最高20%的家庭风险金融资产持有率为87.9%，总资产最低20%的家庭风险金融资产持有率为29.8%。此外，总资产较高的家庭参与各种金融市场的程度较高，高资产家庭对各种金融产品的持有率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图6不同资产组和不同教育程度家庭的各种金融产品持有率

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受教育程度越高，家庭金融资产的形式越多样化。调查数据显示，随着户主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持有活期存款和定期存款的家庭比例下降，而持有银行理财产品、互联网金融、股票和基金等金融资产的家庭比例上升。这主要是因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通常对相关的金融知识和信息了解得更多，而且他们往往有更高的收入和资产，所以他们在满足了预防性需求后，更愿意投资于高风险、高收益的金融产品。

城镇居民债务参与率高，债务结构相对简单，抵押贷款是主要组成部分

一是居民债务参与率高，债务集中现象明显。目前，中国城市家庭普遍使用杠杆。在接受调查的家庭中，56.5%的家庭负债。就地区而言，东北地区家庭债务参与率最低，为42.1%；东部57.9%，中部55.7%；西部地区的比率最高，为60.1%。

在有负债的家庭中，每户负债总额为51.2万元。其中，53.8%的家庭债务余额在30万元以下，35.6%的家庭债务余额在30万元至100万元之间，10.5%的家庭债务余额在100万元以上。根据家庭负债余额由低到高的排序，负债最低的20%家庭平均家庭负债为3.2万元，承担的负债仅占所有样本的1.3%；最高负债20%的家庭平均家庭负债为157.3万元，承担的负债占所有样本的61.4%。

第二，家庭负债结构相对简单，银行贷款是负债的主要来源，抵押贷款是家庭负债的主要组成部分。从负债来源看，城镇居民家庭负债主要是银行贷款。在有负债的家庭中，平均银行贷款为49.6万元，占家庭负债总额的96.8%。银行体系外负债比例较低，仅为3.2%，其中私人贷款和网络金融产品贷款的平均家庭负债分别为1.2万元和0.1万元，分别占家庭负债总额的2.4%和0.2%。

从债务用途来看，抵押贷款是家庭债务的基本组成部分。在负债家庭中，76.8%有住房贷款，平均家庭住房贷款余额为38.9万元，占家庭负债总额的75.9%。调查显示，75.9%的家庭将债务用于购房，24.8%用于日常消费，12.8%用于买车或停车位，9.6%用于装修或购买家用电器，9.3%用于房地产，9.0%用于教育，3.9%用于医疗保健，2.3%用于金融

第三，富裕家庭的债务参与率更高，更容易获得银行贷款，而低资产家庭对私人贷款的依赖程度更高。从家庭总资产来看，资产最高20%的家庭负债参与率最高，为63.3%，97.1%的负债是银行贷款。资产最低的20%家庭的债务参与率最低，为38.6%。在资产最低的20%家庭的债务来源中，89.4%来自银行贷款，远远低于其他家庭；9.0%来自私人贷款，远远高于其他家庭。这主要是因为低资产家庭通常收入较低或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从银行获得贷款相对困难，因此他们相对依赖私人贷款。

第四，家庭负债集中在中青年和高学历家庭。在被调查家庭中，以26 ~ 35岁为户主的家庭债务参与率最高，为73.1%。随着年龄的增长，家庭债务参与率下降，户主年龄在65岁及以上的家庭参与率最低，为25.1%。家庭债务的参与率与户主的教育背景成正比。户主的教育水平越高，家庭债务的参与率越高。

△图7按户主年龄和教育背景分组的家庭债务参与率

家庭净资产的分化程度高于资产的分化程度，但中国城镇居民家庭财富的分布比美国更均衡

从家庭资产中扣除负债所得的净资产能更真实地反映家庭的财富水平。根据调查数据，中国城镇居民家庭平均净资产为289万元。家庭净资产中位数为141万元，比平均值低148万元。

家庭净资产的分化程度高于家庭总资产的分化程度。按家庭净资产由低到高排序，净资产最低的家庭净资产仅占所有样本家庭净资产的2.3%，而净资产最高的家庭净资产占64.5%。高资产家庭被进一步细分。最高10%的家庭拥有所有样本家庭净资产的49.0%，最高1%的家庭占17.1%。

与美国相比，中国家庭财富的分配相对均衡。2016年，根据家庭净资产，美国最高1%家庭拥有的净资产占所有样本家庭净资产的38.6%，略高于以下9%家庭的38.5%，而其余90%家庭仅占22.8%，不到三分之一，表明美国家庭的财富集中在最富裕的家庭。我们的调查显示，在中国城市家庭中，这三个比例分别为17.1%、31.9%和51.0%。即使假设中国农村家庭的净资产都为零，将这些资产为零的样本按农村人口比例加入调查样本后，新样本中最高的1%、其次的9%和剩余的90%的家庭分别占21.9%、38.5%和39.6%，中国家庭的财富相对均衡。

家庭的债务风险通常是可控的

城市家庭的资产负债率总体稳定，少数家庭资不抵债

总的来说，中国城镇居民家庭的资产负债率相对较低。调查显示，中国城镇居民家庭平均资产负债率为9.1%，低于美国的12.1%。其中，负债家庭的平均资产负债率为14.8%，中位数为15.8%。

从资产负债率分布来看，资产规模越小，负债参与率越低，负债户的资产负债率越高。尤其是资产在10万元以下的家庭，负债家庭的平均资产负债率高达111%。

△图8不同资产负债率的家庭比例

在有债务的家庭中，大多数家庭的资产负债比率在0%到10%之间，少数家庭资不抵债。在调查样本中，19.4%的家庭资产负债率(0%，10%)和34.4%的家庭负债。138户0.4%的家庭资产负债率超过100%，这些家庭的债务占样本家庭总债务的0.4%。这些家庭主要有两种情况:第一，有106个低资产家庭(资产在10万元以下)，债务规模占所有破产家庭债务的17%。他们的债务很小，但他们的资产却很小，资产无法偿还债务；第二，有23个家庭参与经营，债务规模占所有破产家庭债务的41.1%。他们有一定规模的资产，但负债规模较大，借款的主要原因是实体经营。

家庭债务与收入的比率为1.02，略高于美国居民的水平

债务收入比是指家庭债务余额与其年收入之比，能更直观地反映家庭债务规模。调查显示，中国城镇居民家庭平均债务收入比为1.02，略高于美国的0.93。其中，负债家庭的平均债务收入比和中值债务收入比都是1.6。少数家庭的债务规模远远高于家庭收入，221个家庭的债务收入比超过10，占样本家庭债务总额的5.8%。

△图9不同债务收入比的家庭比例

△图10不同还本付息收入比例范围内的家庭比例

偿付能力通常很强

中国城镇家庭的偿付能力普遍较强。根据调查数据，城镇居民家庭平均还本付息收入比例为18.4%，其中抵押贷款还本付息收入比例为9.1%。负债家庭的平均偿债收入比率为29.5%，中位数为26.7%。部分家庭偿债负担沉重，12.8%家庭的月偿债收入比例超过40%。这些家庭的债务占所有样本家庭债务的34.7%；4.5%的家庭月偿债收入比率超过60%，债务比率为12.8%。

就收入水平而言，低收入家庭偿还债务的压力相对较大。根据调查数据，最低20%家庭的月偿债收入比率为24.8%，比平均水平高出6.4个百分点，比最高20%家庭高出9.1个百分点。在这些低收入家庭中，13.8%的家庭每月偿债收入比率超过40%，6.7%的家庭每月偿债收入比率超过60%。

实体经营的家庭有很大的债务偿还压力。在调查样本中，无经营性负债家庭的偿债收入比率为16.1%，而有经营性负债家庭的偿债收入比率为30.1%，比前者高出14个百分点。

工人阶级的债务偿还压力显而易见。按职业划分，企业一般职工和国家机关事业单位人员为户主的家庭月还本付息收入比例相对较高，分别为22.5%和19.9%，均高于平均还本付息收入比例。

值得注意的问题

首先，城镇居民家庭金融资产负债率高，存在一定的流动性风险。城镇居民家庭的资产配置高度集中于房地产，金融资产比重较低，金融资产负债率相对较高。调查显示，我国城镇居民家庭金融资产负债率为44.6%，其中负债家庭平均金融资产负债率为85.3%，中位数为117.3%，半数以上家庭金融资产负债率超过100%。可以看出，虽然居民资产负债率总体稳定，但资产流动性差，存在一定的流动性风险。

其次，一些低资产家庭资不抵债，违约风险很高。在被调查的家庭中，有792个家庭的总资产低于10万元。这些家庭的资产负债率为30.7%，远远高于其他家庭。其中，106户家庭资产负债率超过100%。这106个家庭中的大多数没有房子或汽车，只有少量存款。户主主要从事自营职业或其他职业，没有稳定的收入，但他们的负债相对较高。一旦遇到意外情况，违约的风险就相对较高。

第三，中青年人债务压力大，债务风险相对较高。26-35岁户主家庭的债务参与率、平均债务规模、资产负债率和债务收入比高于其他家庭。中青年家庭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支出压力，如买房、成家、生子、子女教育等。债务现象较为普遍，债务负担相对较重，债务偿还压力相对较大。

第四，有许多金融产品，如财富管理、资产管理、信托等。，这对老年人来说是危险的。调查显示，65岁及以上家庭投资银行理财、资产管理和信托产品的平均价值为23.9万元，是整体平均水平的1.4倍，占家庭金融资产的34.8%，远远高于其他年龄段。调查显示，虽然新资产管理条例出台后理财产品不再有担保，部分银行销售的第三方投资理财产品风险较高，但很多居民仍然认为银行购买理财产品的本金不会流失，实际投资风险与居民投资安全预期存在较大差距。65岁以上的老年人正处于收入来源减少的人生阶段，并在银行理财、资产管理、信托等金融产品上投入大量资金，增加了投资和养老的不确定因素。

第五，那些只需要抵押贷款的家庭的债务风险非常突出。在被调查的家庭中，43.4%有住房贷款。抵押贷款家庭的资产负债率、金融资产负债率和月还本付息收入比率分别为16.5%、101.5%和29.0%，债务风险明显高于平均水平。其中，有急需抵押贷款的家庭的债务风险尤为突出，这三个指标分别为24.2%、151.3%和33.0%，在所有群体中最高。相比之下，投资型抵押贷款家庭的债务风险要小得多，其三项指标仅略高于平均水平。

△图11家庭债务收入比分布

附件:

调查样本分布描述

地理分布

本次调查涉及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有31，100个城市家庭。调查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省级样本量的分布权重为各省城市人口的比例。各省的具体抽样数量如下。

人口分布

调查对象为县以上城镇居民家庭，不包括农村居民家庭，与全国人口结构略有不同，但总体人口年龄分布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全国人口分布基本一致。

本次调查覆盖99，868名城市居民，平均家庭人口为3.2人，略高于全国平均家庭规模(3.0人)。就年龄结构而言，20岁以下和60岁以上的人口比例略低，但总体分布符合国情。具体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