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科院白景明：疫情不会破坏经济整体供求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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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记者谢江山来自上海

在新冠肺炎，抗击肺炎的斗争仍在继续，预防和控制这一流行病已成为当务之急。如何评估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对经济的影响，如何实施宏观政策，已成为迫切的课题。

2月7日上午，在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外汇管理局局长潘表示，疫情可能会对我国第一季度的经济活动造成干扰，但疫情得到控制后，经济将很快回到潜在产出附近。“2003年非典扰乱了当年第二季度的经济增长，第三季度经济迅速反弹。因此，我们相信，疫情缓解后，中国经济将迅速企稳，前期滞后的消费和投资将得到释放，中国经济将出现补偿性复苏。”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白敬明在接受《时代周刊》记者专访时表达了同样的观点:“疫情将在第一季度对经济产生一定影响。然而，这种流行病本身不会对供求的基本情况产生很大影响。目前，疫情不会破坏中国经济的整体供求体系，也不会动摇基础设施的稳定性。”

"对年度财政收入的影响不会太大."

《时代周刊》:新冠肺炎的肺炎疫情将对中国的经济发展产生什么影响？

白敬明:要看到疫情对经济的影响，具体的影响要从多方面来看。首先，疫情没有影响或破坏整个供求结构；第二，客观地说，这一流行病对当前经济的影响，特别是对消费的影响，在某种程度上有所增加；第三，疫情将迫使人们增加对公共卫生产品的需求；第四，疫情将对人们的消费观念和投资观念产生一定影响。例如，非典过后，三亚的房地产需求大幅增加，人们更愿意住在环境好的地方。这次也是如此。人们可能会考虑住在哪里，是选择人口密度高的地方还是相对低的地方。同时，我们会有意识地更加注重食物结构和卫生。

《时代周刊》:有人认为肺炎疫情对新冠肺炎更重要的负面影响是财政收入和人均可支配收入？

白景明:目前，财政收入肯定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这是必然的。但是，这种影响不是长期的，对年度财政收入的影响也不会太大，所以不用太担心。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春节期间的一些消费行为不会消失，只会被推迟。例如，春节期间出国旅游可能会在疫情爆发后再次被提上日程。如果你因为疫情而在春节期间不回家探亲，可能会推迟到第11个假期。我们应该对此有信心。

时代周刊:2003年，非典对经济的影响主要集中在第二季度，但今年新冠肺炎的肺炎疫情主要集中在第一季度，而且是在春节期间。这是否意味着对经济的影响将超过17年前？

白景明:近年来，中国经济有一个特点:每年第一季度，由于春节，消费增速将会更高，这将对第一季度的经济产生强有力的支撑。今年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发生在春节期间，对当前的经济，尤其是消费，尤其是生活服务、交通、文化旅游、酒店餐饮和娱乐等服务的消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肯定的是，疫情将在第一季度对经济产生一定影响。

然而，在我看来，不能由此推断，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对全年经济的影响将超过17年前的非典。疫情本身对基本的供求状况影响较小。目前，它不会破坏中国经济的整个供求体系，也不会动摇基础设施的稳定性。此外，应该注意的是，中国目前正处于经济增长速度的转型期。过去，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大约是10%，现在是6%，所以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来看。此外，中国现在是一个基数大的经济体，对基数大的经济体的影响不同于基数小的时候。

"减税和增加开支都增加了."

《时代周刊》:考虑到疫情在短期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反周期调整会在第一季度加剧吗？

白景明:客观地说，在疫情没有大规模发生的时候，今年年初的反周期调整比去年强。在财政政策上，要求减税和减费既实际又具体；在货币政策方面，央行在1月份投入了超过1.9万亿元的流动性。这与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基调是一致的。宏观经济政策要稳定，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大力提高质量和效率，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以保持合理充裕的流动性。

当然，在疫情大规模发生后，中国的政策力度客观上有所加大，尤其是财政政策、减税和增加支出、各方面及时跟上、共同防控、多方面共同努力。最近，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出台了一系列税收扶持政策，包括企业税收扶持政策、个人所得税政策、捐赠税收政策、免除部分行政事业性收费和政府性基金等。

在个人所得税方面，按照政府规定的标准参加防疫工作的医务人员和防疫人员获得的临时工作补贴和奖金免征个人所得税。与此同时，鉴于疫情，特定公共卫生支出增加。2020年1月27日，财政部、国家卫生和卫生委员会共发放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和基层疫情防控补贴99.5亿元，加上已提前发放的503.8亿元。今年，中央财政安排603.3亿元用于基本公共卫生服务和基层疫情防控。截至2月6日，各级政府共安排疫情防控资金667.4亿元，远超去年第一季度。

中国的财政政策不是简单的经济调控政策，而是客观上具有反周期效应。促进社会发展、维护社会稳定、保障民生是其根本立足点。

《时代周刊》:2月3日和4日，央行向市场投放了总计1.7万亿元的流动性资金。在疫情的影响下，人们普遍认为货币政策仍然相对宽松。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如何解决货币政策传导不畅的问题？

白景明: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下了基调。稳健的货币政策应灵活适度，流动性应合理充足。新型冠状病毒爆发后，对生产经营活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时，货币政策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强化，体现了其自由裁量权的特点。

货币政策传导不畅的问题应该从多方面来理解。目前，人们认为货币政策释放的流动性较大，但投资增长率不高。关键是要对中国经济有一个基本的认识，也就是说，它不同于过去。2019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达到990865亿元，达到100万亿元大关。人们的需求相对饱和，他们需要等待未来经济的进一步增长。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货币政策多么宽松，投资的增长率必然会下降，因为投资者的投资需要得到市场的认可。以汽车为例，2018年，中国城镇家庭每百户汽车数量从2013年的21.5辆增加到40辆，出现了阶段性饱和问题。要理解政策效率，我们不能简单地说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应该拉动多少经济增长率，也不能说拉动率比以前低。还需要注意，拉这个百分点是以什么为基础的。2003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不到12万亿元，2019年超过90万亿元，比4万亿元高出0.5%。

《时代周刊》:目前，苏州、上海、北京、湖州、浙江、青岛、山东等地都出台了帮助中小企业的相关措施，主要集中在加大金融支持和降低企业成本方面。你如何评价目前的援助？

白景明:支持中小企业发展是我国政策的基本立足点，出台这些政策是适时的、必要的。有些人分析了各地的政策，认为不够全面，不够有力，应从多角度来看。结构性政策的力度或内容应根据经济条件变化和客观现实等多种因素来确定，力度只是相对的。